今天太子被废了吗若兰之华完整版

今天太子被废了吗若兰之华完整版

作者若兰之华

古言506万字连载中2021-05-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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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今天太子被废了吗》是若兰之华所著一部长篇古言言情小说,主角是穆允卫昭,讲述了太子穆允被侯爷卫昭惦记上,却因为某些事情两人相爱相杀的故事。穆允这个太子之位不稳固,因为虎视眈眈的侯爷卫昭总想把他拉下马,京城里的人都传,侯爷功勋卓著,皇上也要考虑他的意见哩,传言不管如何猛烈,总有一天会平息,平息的由头是他们发现,侯爷好像跟太子站在了同一阵线……展开全文

《今天太子被废了吗》是若兰之华所著一部长篇古言言情小说,主角是穆允卫昭,讲述了太子穆允被侯爷卫昭惦记上,却因为某些事情两人相爱相杀的故事。穆允这个太子之位不稳固,因为虎视眈眈的侯爷卫昭总想把他拉下马,京城里的人都传,侯爷功勋卓著,皇上也要考虑他的意见哩,传言不管如何猛烈,总有一天会平息,平息的由头是他们发现,侯爷好像跟太子站在了同一阵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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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一次,卫昭眼底露出的是真真切切的杀意。

  卫侯之怒,在北境便是流血千里白骨成山,最凶悍的侵略者都会闻风丧胆,即便早有心理准备,也不是一个少年人随便能承受的。

  穆允望着那双如刀锋般犀利无温的凤目,心里忽然空落落的没了底,本能的想挣脱。

  然而经历过搜身之事,钳在腰间的那只手显然已极富经验,不等少年露出挣扎痕迹,便立刻毫不留情的增加一指力道。“唔……”几番回合下来,少年漆黑如墨玉的双眸硬是被逼出薄薄一层雾气。

  卫昭心道,还真是够娇气的,他才不过用了三分力,怎就如此大的反应。

  莫不又是装的?

  然而细细分辨,那眸中的雾气又不似作伪。

  他对小太子在武功修为方面的实力是从不怀疑的。原因很简单,作为穆朝数一数二的高手,三年前那一刀,卫昭没能挡住。

  那样堪称恐怖的高深内力,可不是普通高手能做到的。所以在与小太子这两次近身接触时,他都是先发制人的扣住对方脉门。

  ……

  感受到裹在明黄寝衣下的那具身体终于乖顺服帖下来,不知为何,卫昭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,既有拿捏住这只诡计多端的小狼崽子的快感,又有一丝莫名的罪恶感。

  卫家累世簪缨,无论在西南还是在帝京城里,都是一丝水不掺的勋贵之家,卫昭更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实打实的膏粱子弟,自小上房揭瓦爬树掏鸟下河摸鱼这种事儿没少干,要不是卫老侯爷夫妇去的早,让卫昭早早体味到了同龄人十年八年之后才可能体味到的人情冷暖、责任担子,卫昭恐怕早在父母和卫老夫人的溺爱下长歪长斜了,比如今帝京城里任何一位二世祖都能犯浑闯祸。

  京中勋贵子弟爱玩的那些东西,卫昭不屑于做,却不等于他不懂。他知道京中有一家名为凤栖梧的地方,生意比烟花之地还火爆,里的小倌个个色如春花,比女子还妩媚动人,很多二世祖都在里面一掷千金,还发明出无数新奇刺激的玩法,夜夜寻欢到天明。

  他心中对此一直是不屑的,男子毕竟是男子,骨骼天生比女子强壮,再怎么长,在床上做那种事时,还能有女子合意?军中生活枯燥乏味,常有战事带来的紧迫压力与焦躁需要缓解,男风比别处都更为盛行。曾经就有一名百夫长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,趁着他酒醉时爬上了中军大帐的帅床,他醉眼迷蒙中,并没怎么看清那张脸的具体模样,却清晰的知道,那种程度的姿色,还远远入不了他的眼,至于脖颈之下,那具和他一样饱经塞外风沙磨砺、过于坚硬结实的身体,更无法引起他在床事上的任何兴趣。

  那百夫长自然也没能上位成功,次日就被心情十分恶劣的定北侯发配到了火头营烧火。

  可就在今夜,当卫昭在搜身时不经意触到那少年身体的敏感点,并利用这敏感点再次将少年制服的时候,竟隐隐产生一丝食髓知味的感觉……

  原来,冰肌玉骨这类词不只可以用来形容女子。

  原来,不一定只有女子才能让男子产生征服欲。

  难怪顾如枫、刘思安那群二世祖们天天都要往凤栖梧里钻,有时几天几夜都不舍得出来。

  因为幼时一些不大愉快的经历,他素来对男欢女爱之事有强烈的抵触情绪,连带着对性事都提不起一丝兴致,在北疆时,吴晗便总拿酸话嘲他:若将你卫大侯爷还是个童子身的事儿传扬出去,只怕全国百姓都要笑掉大牙,丢人,丢人啊。

  卫昭复将视线落在被自己牢牢困住的穆允身上。

  少年肌肤白腻,宛若玉雕,湿漉漉的大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,因为习武的缘故,体形格外优美漂亮,一点不显阴柔羸弱,然而那腰肢却不知怎么练的,竟又细又软,几乎不盈一握,与寻常武夫大为不同。若非有天潢贵胄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护着,旁人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,只怕早就……

  就在这时,胸口那道陈年刀伤忽然毫无预兆的闷疼了下,似在提醒他这不合时宜的荒唐念头。

  卫昭如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,骤然清醒过来。他真是疯了,在这等紧要的时候,竟会被可耻的欲念所左右,对眼前这具表面纯良无害、骨血里却凶狠暴戾的身体产生逾矩之想。

  ……

  望着眼前少年故意伪装出的这副可怜相,卫昭钳着那截柔软腰肢的手猛地一收,用了狠力。怀中身体果然剧烈颤动了下。

  少年紧咬下唇,双眉深蹙,不多时,额上已一片晶莹。

  “还不肯承认?”

  卫昭嘴角绽开一抹讽刺的笑:“文殊兰常人服了不会有大问题,如果剂量控制的好,甚至还有安眠解毒的功效。可对于患有心悸症的人来说,却是催命毒药。”

  “听贵府管家说,殿下向来睡眠不好,陛下还特意让人打造了有活血安神之效的龙血木浴桶。就算今日大皇子真的窒息而死,殿下也可以说自己不识药性,只是想服食文殊兰助眠,却没想到误沾了些药粉到大皇子衣裳上,对不对?”

  慢条斯理的叙述完,他便好整以待,幽深凤目一错不错的盯着那少年的每一丝表情变化。

  在北疆大营审问最凶狠野蛮的俘虏时,也极少有人能逃过他这种无形中针锋冷芒的碾压与胁迫。

  令卫昭颇感意外的是,眼前这小太子竟能毫无畏避与他对视将近一盏茶功夫,虽然目光楚楚可怜了些,教人不由又联想到垂死挣扎的小狼崽。内心明明恐惧害怕到了极致,却还要呲着一口小奶牙,挥舞着不怎么锋利的小狼爪,来吓退明显实力高于它的敌人。

  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虚张声势实在毫无威慑力,最多拖延片刻时间罢了。

  如今物证确凿,他想不出小太子还能有什么伎俩为自己辩解。

  “殿下不愿交出解药也没关系。解药的药引虽难找了些,太医院那么多人,总有一日会配出来的。可这桩案子,臣绝对不会让他糊里糊涂的结案,证人可以挖地三尺的找,太子府可以请旨去搜。臣的手段,殿下也当有所耳闻罢。”

  那张冷若冰霜深邃俊朗的面孔又逼近一分,钳在肩头的铁掌亦刻意加重力道,细细密密的痛不断从骨缝里溢出。

  “孤不知什么文殊兰……也不知卫侯在说什么。”空气沉寂了良久,少年终于松齿,语气平静的道。羽睫颤动间,藏在幽谧处的那两片眸光霎时如同坠了满天星子般,漾起粼粼縠皱。

  让不知情的人看了,还当多纯良无辜。

  卫昭皱眉,还欲再逼问,对面少年却突然呼吸急促,五官痛苦扭曲,微弱的呻.吟两声后,往前一栽,整个人都软倒在了他怀里。卫昭一愣,低头一看,胸前衣襟上已染满乌黑血迹——是从穆允口角流出来的。

  怎会这样?

  文殊兰不是对普通人伤害不大么?

  “侯爷!侯爷!”

  周深接到急报,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,直接推门就闯了进来:“大皇子府那边传来消息,说是大皇子病情有变,章太医有重要的事要向侯爷禀报……啊!”

  望着眼前情景,周深惊讶的张大嘴巴,老脸一僵。

  他看到了什么!

  他家侯爷竟、竟然把太子殿下给打吐血了!!

  不是说好不公报私仇的吗!!!

  卫昭也没料到周深竟然直接闯了进来,两双眼睛无声对望一阵,卫昭拧眉吩咐:“先把门关上。”

  “哦是!”周深一阵手忙脚乱,心想,是得赶紧关上,要是让太子府的那个胖子看到,恐怕要一嗓子嚎叫到明天,惊醒老夫人就不妙了。侯爷也真的是,怎么下手如此没轻没重。

  卫昭将人打横抱起,重新塞回被窝里,让周深速传太医过来照看。少年肩头明黄衣料软滑的如水一般,随着他动作滑落下去,露出内里一片莹白肌肤,及印在肌肤上的两个乌青指印。

  周深心情刚平复了一些,见状,老脸再次僵住。

  老天爷,他家侯爷到底对太子做了什么!

  ……

  太医很快战战兢兢赶到,把过脉,忽“咦”了声,神色古怪的道:“这……怎么可能。”

  “敢问侯爷,太子殿下换下的衣袍可曾留着?老朽想再瞧瞧。”

  卫昭点头,吩咐周深去取。太医捧着被酒水洇湿的那块衣料反复嗅闻,一握拳头,猛然顿悟道:“原来如此!”

  “侯爷,这衣袍上除了文殊兰,还沾着另一种药物啊。”

  太医目光激动,仿佛发现了新大陆:“之前都怪下官疏忽,竟没察觉出来。这药并非毒药,而是一种大补之药,名麟胆,与文殊兰的味道极相似,是专给那些有不足之症之人服的,可增益气血,强健心脉。但于血热者而言却是虎狼之药,轻则气血冲逆,重则经脉爆裂啊。”

  “太子殿下有血热之症,这事儿整个太医院都知道的,陛下还特意命人打造了能平衡血气的龙血木浴桶,帮助太子睡眠。平日里下臣等问脉用药也都是慎之又慎,断不敢用任何热性补药。何况是麟胆这种热中大补呢。太子殿下大约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吐血昏迷的。”

  若剂量再多一点,小太子此刻怕就要横尸定北侯府了啊。

  “好险,真是好险。”

  太医惊魂甫定的感叹。

  “……”

  卫昭好一阵默然。这番药理说明,怎听着这般耳熟。同样是只对一人有好处,于另一人而言却是催命毒药。但由于剂量控制的恰到好处,两方又“侥幸”的平安无事。

  文殊兰如此。

  麟胆亦如此。

  ……

  同一时间,大皇子府也是人仰马翻,鸡飞狗跳。

  一直安安静静昏迷的大皇子不知着了哪门子邪,突然浑身燥热,自己扒光了自己所有衣裳,还极度渴望的喊着要吃冰。

  章太医头发都快薅秃了,终于盼来卫昭。

  “都怪下臣疏忽,竟没发现大皇子还服了麟胆,如今两药相冲,麟胆的补气散不出来,大皇子才会如此难受啊。”

  卫昭叹了口气,只问:“可有法子纾解?”

  “除非找到金蛇胆,解了文殊兰的药性。”

  月色透窗而入。卫昭转身背对他,半阖上眼,衣摆迎风而动,修美仪容沉浸在一片银白清辉中,电光火石间,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……

  他拿定主意,吩咐:“那就麻烦老太医帮忙散个消息。”

  “大皇子深夜毒发,命在旦夕,若无解药,恐怕撑不到明天太阳出来。”

  章太医听得心惊胆战,冷汗连连。

  心想,这定北侯不愧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,诅咒起皇子来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  卫昭一离开,高吉利就轻手轻脚的猫进卧房内:“殿下,快起来吃夜宵了。”

  新鲜出炉的绿豆糕,他特意包了三层油纸,藏在怀里带进来的,还十分热乎。

  床帐后,正专心“昏迷”的穆允慢慢睁开眼睛,眼神清澈明亮,先懒洋洋伸了个懒腰,才打着哈欠坐了起来,哪里有半分中毒的样子。

  高吉利借着烛火上下瞄了眼,确定殿下全须全尾,没被定北侯公报私仇,才暗松了口气,忙抖开披风将自己金尊玉贵的小殿下严严实实的裹住,心疼道:“饿坏了吧?”

  都怪那个叫什么周深的,又婆妈又死心眼,死守着卧房不走,他费老大劲儿才把人骗到了后厨去煎药。

  少年点头,从油纸包里拿出一块绿豆糕,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啃着。落在高吉利眼里,活像个雨天迷路、流落街头、好几天都没吃饭的小野猫。说不出的弱小可怜。

  高吉利不争气的眼睛一红。

  穆允奇怪道:“你哭什么?”

  高吉利拿袖子擦了擦眼睛,哽咽道:“奴才心疼殿下。”

  为了击破敌人的阴谋,不惜铤而走险,自己给自己投毒,事后连个呼吸的机会都没有,就落入了死对头定北侯的魔爪中。翻遍史书只怕都找不到这样可怜的太子。

  穆允倒丝毫不觉得自己可怜,反倒有些可怜他那个还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大哥。

  他就算磕十倍百倍的毒,最多吐几口血罢了。

  他那可怜的大哥,除了心悸症,恐怕又要落下一个失眠多梦的病根了。

  烛影投在床帐上,恰遮住少年半张如玉侧颜。昏暗中,少年嘴角轻轻一勾,心情十分美妙的啃完了第二块绿豆糕。

 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……那就一起玩儿狠啊。

  穆允心满意足的开始啃第三块绿豆糕。等周深端着新熬好的汤药回来,看到走时还很干净、此刻却平白无故多了几点豆绿残渣的地面,一时怀疑府里是闹老鼠了。

  改日得让后街卖老鼠药的王大进府来好好扫撒一番才好啊。

  现在的小老鼠,真是越来越鼠胆包天了!

  ……

  当东方一线鱼肚白将黑沉沉的天幕撕裂第一道口子,一道人影悄摸摸出现在街道拐角处,探头探脑的望向不远处的大皇子府。

  府门口空荡荡的,只有两个家仆在惫懒的打盹儿,并不像街里街坊传的那样,有凶神恶煞的北疆骑兵看守。

  王阿斗激动的握紧小拳拳。老大情报有误啊,他得抓紧时间完成任务,免得这件肥差被其他人给抢了。

  毕竟太平之年,百姓们生活富裕了,心底也格外善良,遇着讨饭的都愿意多施舍些米啊面的,反正囤着也是长虫。搞得他们乞丐这行水涨船高,竞争越来越激烈,要是业绩完成不好,可能直接被严厉无情的老大开除丐籍。

  他本月定额任务已经完成,若再顺利拿下这一单,说不准能冲一冲第一名,得到两条腊肉的奖励。那可是老大家自制的野生黑猪腊肉,吃过的人都说香。

  仿佛已看到香喷喷的腊肉在前方向他挥舞小手,王阿斗给自己加油打气一番,猫着腰贴着墙根,动作灵敏的朝大皇子府靠近。

  两个家丁一个赛一个睡得香甜,果然毫无察觉。王阿斗轻手轻脚的摸到府门前,四下一瞄,确定没人发现自己,便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子,搁到门口最显眼的石狮子上,并贴心的压了张纸条。

  四舍五入,他也是进过皇子府的人啦,回去至少能吹半年。

  王阿斗踌躇满志的哼着小曲儿,正要循着来时路线撤退,冷不防眼前一黑,人已被七手八脚的按在地上,套进麻袋里。

  “侯爷,人逮到了。”

  隔着麻袋,王阿斗听到有人声音响亮的道。

  直到被五花大绑的丢进一间陌生房间,王阿斗还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人发现的。但他知道,这月业绩考核,他是吃不到老大亲自腌制的黑猪肉了。

  王阿斗瑟瑟发抖的抬头,首先望到一张十分宽大的书案,用顶好的不知名木头制成,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着个人,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,穿一领绣着精致麒麟纹的银白箭袍,仪容修美,目光幽寒,不怒自威。

  一个腰间挂着刀的士兵将他搁在石狮子上的木盒子和纸条呈了上来,那人眼神漫然的扫了眼,便伸出两根修长手指,不紧不慢的敲着案面:“谁让你送来的?”

  不知为何,敲案的那两根手指明明动作很优雅,力道很轻柔,王阿斗却隐隐觉得若那手指此刻敲的是自己脑袋,一戳一个血窟窿是绝不成问题的。

  “没、没人让我送,是小的自己想送的。”

  自己的一切都是老大给的,没有老大,没有那张戳着小红章的入帮文契,自己的一生该多么黯淡无光。本着对老大的绝对忠诚,王阿斗决定独自揽下所有罪名。

  然而,坐在太师椅上的青年男子却笑了声,丝毫没有被他忠贞报主的壮烈行为所感动。

  王阿斗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深深的侮辱。

  “给本侯读读,这上面都写了什么?”

  卫昭随手夹起那张纸条,丢到了王阿斗面前,语气堪称和善温柔。

  王阿斗望着那张晃晃悠悠、晃晃悠悠飘落到自己膝前的纸条,人格再次受到暴击。

  他只顾着忠心护老大,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
  他不识字!

  “不肯读?”卫昭挑了挑眉:“那本朝律例条文总该知道吧。你可知偷盗该当何罪?”

  卫昭点了点那木盒子:“这盒子里装的东西,至少值一千金,你一个讨饭为生的小乞丐,不是偷的,难道是抢的?”

  王阿斗张大嘴巴。

  一、一千金,他业绩最好的时候也就为老大赚了五两银子,整整五千枚铜钱,十个罐子都塞不下。一千金,他有点想象不出那得多少钱。

  这时,章太医神色激动的从后堂转了过来,手里捧着一样黑乎乎的物什:“侯爷,真的是金蛇胆,专克文殊兰的金蛇胆,大皇子的毒可以解了!”

  王阿斗隐约觉得自己和什么极危险的东西扯上了关系。

  就听那位年轻的侯爷道:“没错。大皇子中毒昏迷,危在旦夕,而你送来的东西恰好能解大皇子的毒,纸条上还清楚的写明了用法用量。本侯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就是那下毒之人。谋害皇子是诛九族的大罪,主谋者要处千刀万剐之刑,王阿斗,你还不招?”

  王阿斗身子一软,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靠近大皇子府的那一刻,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,登时冷汗透背,有些茫然的道:“招,小的全招。”

  据王阿斗交代,纸条、盒子、以及盒子里的东西,都是他的老大,一个叫做张大旺的乞丐头头吩咐他送来的。张大旺是个颇有野心的乞丐,眼瞧着丐帮队伍日益壮大,帮内成员已不仅仅满足于基本的温饱需求,对生活水平的要求日益提高,就利用丐帮走街串巷无孔不入的天然优势,积极拓展出许多分支业务,如打探消息、给老太太跑腿送信、替妻子给在外做工的丈夫送饭等。反正都要去讨饭,顺路多挣两个铜板,何乐不为。

  王阿斗手脚麻利嘴又甜,办事机灵,平日里深得张大旺喜欢。昨天夜里正在睡觉,突然被张大旺捞了起来,说是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他办。

  “老大说事情很棘手,需要去大皇子府送样东西,必须天亮前办妥。皇子府嘛,肯定守卫森严,搞不好要掉脑袋的。老大起初不想接这桩生意,但对方出手实在太阔绰了,二话不说就先交了五十两银子的定金,事成之后还有五十两。老大就问我愿不愿意干。”

  卫昭问:“你可知那主顾的身份?”

  王阿斗摇头:“像这种大主顾,都是老大亲自谈的。”

  卫昭摆手,让人将王阿斗带下去,又吩咐两名亲兵去拘拿张大旺。

  和小弟王阿斗相比,身为一帮之主的张大旺显得十分识趣。

  “侯爷英明,侯爷神武,就算侯爷不开口,小的也打算主动投案的。那臭道士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都怪小人被那一百两银子蒙蔽了双眼,才鬼迷心窍接了这种显然不正当的生意,让阿斗涉险。阿斗三岁丧父,五岁丧母,打六岁时就跟着我了,是个可怜孩子啊……”

  卫昭没兴趣听他哭诉老大小弟间的缱绻深情,只皱眉问:“你说托你送东西的人,是个道士?”

  张大旺哭腔戛然而止,贼机灵的道:“他自称是从外地过来的商客,但我一瞧就知道是个道士。”

  “怎么讲?”

  “小的祖上三代都是开道观的呀,他就是化成灰,小的也能闻出他骨灰里的线香味儿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将功折罪把小弟捞出来的机会,张大旺极力表现:“再说,商人哪有只吃素食,身子板那么清瘦的。侯爷您是没瞧见,那胳膊,简直比竹竿还细,那手指头,鹰爪子似的,瞧着就不正常。咱们大穆朝如今海清河晏,生活富庶,还能短他一个臭道士两口吃的。多半是为道不良,做了什么有损阴德的事儿。就比如给大皇子下毒这种丧尽天良罄竹难书的恶行,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。”

  卫昭不陈态度,只问:“可知那道士在何处修行?”

  张大旺有些为难的道:“这就不好说了。现在光京郊边上的道观就有大大小小几十座,还不算那些藏在山里的,道士忒多呀。”随便摆个摊算个卦就是好几两银子,比干乞丐挣钱多了。要不是实在闻腻了线香味儿,他也不舍得把祖上留下的产业变卖了。

  “本侯知道了,你先退下。”

  卫昭命人将张大旺与王阿斗一起羁押在偏殿,自起身步去后堂,银白袍摆如流云浮动,渐隐没在帘幕后。

  ……

  服下金蛇胆,大皇子穆珏已然慢慢转醒,此刻正靠坐在床头,由婢女服侍汤药。

  见卫昭风姿仪然的迈步而入,凤目微垂,静静望着他,显然已洞悉一切。穆珏心尖莫名颤了下,挣扎起身,跪倒在地,饮泣道:“都是雨润御下不严,布酒的奴才竟粗手笨脚的把雨润餐前服食的麟胆粉撒进了酒液里,害殿下受那等苦楚。一切都是雨润的过错,请侯爷上禀父皇,重重责罚雨润吧!”

  他自己也误食了“毒物”,也受了很多苦楚,此刻拖着病体长跪于地的模样何等惨然。然而他却只字不提自己的冤屈与苦楚,只口口声声的告罪认错,要为仆人的过失承担责任。

  任谁看了这场面,都不忍心再多加责怪吧。

  难怪世人都说大皇子穆珏品性高洁,有古时君子之风,满朝文武都为其折腰。可惜命不好,被一个前朝太子抢了储君之位。

  卫昭不露声色的把人扶起:“地上凉,请大皇子起来说话。”

  “如此,倒是折煞臣了。”

  他可是素来不吃柔弱可怜这一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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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谢谢夸奖啦~,接单~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本人新手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今天都没有人给我收藏和花花,我可太难过了,难过的都没有动力更文了??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求鲜花打赏,作者谢谢各位了?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幽幽加油?【我从这个书名里嗅到了什么嘿嘿嘿】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快更新呀!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听说没有人支持朵朵新书,朵朵那么好看,文笔也好,怎么会没有人支持,这不是有吗?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对于安诺尔这个角色呢,我有必要说明一下,是可以当做是一个小小的剧透吧? 安诺尔呢,并不是什么杀人成瘾的杀人狂魔,文中有写到安诺尔是从特级监狱里调出来的,是因为安诺尔追查“金铃铛”时被“金铃铛”推出去成了替罪羊。 安诺尔其实是拥有自杀倾向,凌晨等人把安诺尔调出来就是因为安诺尔拥有自杀倾向,特级监狱管理的说严不严,一没留神安诺尔就可能自杀,同样也掺杂了不少安诺尔和凌晨相识。 最后,我只想说,安诺尔性格···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(〜 ̄▽ ̄)〜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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