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咬狗全文最新章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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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江予白

古言6.2万字连载中2020-04-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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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狗咬狗》是江予白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,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权臣之女戚如珪被父兄所连累,一夜之间从高门小姐沦落成了军中俘虏,顾行知奉命来一刀了结她,哪想着这姑娘生命力惊人,被砍了一刀后扭头还咬了他一口,两人就此结下宿仇,在蔺都城里相杀又.....相爱了....展开全文

《狗咬狗》是江予白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,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权臣之女戚如珪被父兄所连累,一夜之间从高门小姐沦落成了军中俘虏,顾行知奉命来一刀了结她,哪想着这姑娘生命力惊人,被砍了一刀后扭头还咬了他一口,两人就此结下宿仇,在蔺都城里相杀又.....相爱了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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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为徒?”史太公轻笑,扶起戚如珪。他擅自将那窗关上,喃喃道:“你先告诉老夫,我为何要收你为徒?”

  “老夫不过一介戴罪之身,流亡燕北十数年,鹑衣鹄面,一无所长,有何脸面为人师长?”

  “太公此言差矣。”戚如珪低眉:“太公知悉戚家近况,即便蜷居在这小小的山神庙中,却依然心系朝廷各路官派党羽的最新动向。当今局势,太公一定比晚辈看得更清。”

  太公不语。

  “晚辈无能,没能保住阿爹与哥哥,我是从那地底下爬出来的活死人,是我自己又把自己生养了一回。从我活过来的那一刻,我就决意,来日只要有机会,就一定不会放过所有伤害过戚家的人!”

  “所有……所有……”

  戚如珪把头重重磕在地上,连带着那两声“所有”都多了几分沉重。

  窗外狂风呜呼,碎雪飘扬。火堆闪着斑斓的微芒,倒映在戚如珪眸里,如同一池碾碎的星云。

  太公看出了她的坚持,略有些惊讶。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清弱的姑娘能说出这样狠绝的话。他想起自己的女儿,她和戚如珪一样,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,如果她还没死的话,应该与戚如珪一般大小。

  女孩子家这个年纪,最是韶华烂漫的关头。可看戚如珪满眼的恨,史太公就知她早已没了心。

 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,是一具被仇恨塞满肉身的躯壳。那恨意从眼中往外绽射,就是一把杀人无形的利刽。

  太公旋即允了戚如珪。

  不仅是因为女儿的缘故,更主要的是,史太公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坚韧。

  那坚韧必得是从骨子里滋出来的,才能与她那清丽气质融合得如此巧妙。戚如珪身出将门,却毫无将门子弟那样的英姿,反而生得温香软玉、柔情几许,只在眼里露出几丝尖利。

  是美人皮,却有杀人心。

  妙哉。

  戚如珪行了个长揖,算是拜师礼。史太公倒也不拘这些,只低手坐在门框上,看着外头的雪。

  无言了许久,他才缓缓转过身问,“大辽建国百年,英豪辈出,你可知当今天下,是谁独当一面?”

  戚如珪知道史太公这是在考自己,忙恭敬道:“当今天下,军权依照分地划分为四,燕北,蕃南,淮东,渝西,立蔺都为京。权力的核心枢纽在蔺都,主要集结在七大贵姓身上。大辽建国伊始,七姓功不可没,后人为方便咏颂,称为蔺都七贵。”

  “这七贵是?”太公有些记不大清。

  “这七姓分别是,沈、顾、风、宋、戚、孙、史。”

  “当今坐拥帝位的,是怀文帝之子李恒权,可真正手握实权的,却是太后沈氏。蔺都七贵中大部分都与她亲好,包括我戚家,早年与太后一样来往亲密。所以太公问晚辈当今天下谁人主权,晚辈觉得,只能是如今的太后沈氏了。”

  “好,好极了,”史太公拍了拍手,眼中露出一丝欣赏,“戚泓没有白养你,戚家的女儿,格局到底别样些。”

  “太公谬赞。”戚如珪谦虚地笑了笑,低下头去:“晚辈不过是把平日里从阿爹与哥哥那里听来的又说了一遍,谈不上什么格局不格局。”

  “那老夫再问你,既然实权在太后手里,那么现在她最担心的是什么?”

  “怀德旧疾在身,行将就木,近两年已身处濒危之际。而太后她年至耋耄,纵有大权在手,却也不知还能坚持到几时。”

  “她最担心的,自然是拥立新君的事。她必得在怀德帝薨逝之前,找到为她所用的新君人选,不至于让新帝之位,落入虎视眈眈的衡王手中。”

  “所以你知道你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?”史太公挺起脊背,看着戚如珪。

  他重新打开窗,任由风雪涌了进来,堂中二人皆被吹得有些迷乱。

  戚如珪受着风,陷入沉思。

  “太公是想让我与太后亲好?”

  “不错。”

  史太公随手拿过一枝树叉,蘸了些水,在青石板上画着。

  “沈氏权倾朝野,却一直碍于难有正名。她到底还是个女人,没法自个儿坐到皇位上去,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贪慕那九五荣华,你若凭着戚家旧日里与她的一点儿薄恩,许她一个新君人选,解了她的心头大患,那么你至少可以得到她的信任,在蔺都城里,谋得一线生机。”

  “话是如此,可我上哪儿去找这位新君?”戚如珪捂紧伤口,咬牙又切齿。

  “不急。”

  史太公一笑,在地上画出一颗星芒图样,他指着那图样,道:“老夫在蔺都曾有位知交,在司天监谋职,人称公孙先生。你去了蔺都,告诉他你是史文澜的弟子,他会告诉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。”

  戚如珪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,目光不由得停在那图样上。这符号像是某种隐喻,她曾在那些卜卦推演、天象奇闻的小人书上见过。

  可是……她如今这样,又如何进得了蔺都城?

  顾行知断定不会放过自己,若是再落入他的手中,恐怕送去蔺都的,就只有自己的项上人头了。

  史太公见戚如珪愁云不散,知道她在担心什么。他抡起树枝,在那快要蒸发掉的“风”字上点了点,一脸意味深长。

  “我明白了!太公!”戚如珪霍然惊起,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,“太公的意思是……是……”

  “是什么?”史文澜放下树枝。

  “谢太公点拨!”

  戚如珪冁然一笑,垂下了愁眉。

  ………………

  顾行知站在尸骨堆前,挨个清算着伤亡人数。每死一位将士,他就得在名册上划上一道红印。

 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,名册上已鲜红一片。红彤彤的像人血,看得顾行知触目惊心。

  边沙十六营,八千将士,存活下来的不到三成。而这样的惨烈伤亡,尽数拜戚如珪那贱人所赐。

  顾行知回身看着那些兵役,拳头拽得咯咯作响。他羞于面对同僚,更不敢告诉任何人,酿成这场祸事的起因,仅仅是因为他多看了戚如珪几眼。

  唯独孙黎看穿了他。

  在春水江边时他就知道,顾行知对戚如珪态度非同一般。否则以顾家三郎的刀法,怎么可能连刺人都找不准要害?

  孙黎分明见得,顾行知那一刀,完美避开了致命一击,仿佛是蓄意为之,故意留下戚如珪一丝余息。

  妇人之仁。

  孙黎抓着伤腿,一瘸一拐走到顾行知身后,陪他一同看着那些尸体。

 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尸堆上,左右无言。

  鬼哭狼嚎的风声里,孙黎的声音抖得有些刺耳,他只道:“事已至此,顾将打算如何向衡王交代?”

  交代?

  顾行知抚上右眼角的伤疤,眉头一拧,不做回答。

  “恕在下直言,往日里,顾将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,怎么遇上戚家女,就这样把持不住自己了?”

  孙黎小心观察着顾行知的脸色,生怕自己把话点得太透,惹恼了顾行知。

  没等到顾行知回答,他身边的左靖应声跑了过来。

  顾行知见左靖神色犯难,隐约猜到有事发生。果不其然,这头的左靖尚未开口,十六营外便漾起一阵哒哒的马蹄声。

  一列轻兵步骑长驱直入,烈马鬃毛亮洁如新。战旗上写着大大的“风”字,连带着风家独有的鹤形花印。

  顾行知眉头一蹙,略有些慌,他没想到,太后的人这么快就抵达了边沙。

  真是该死。

  带头男子打住马驹,举起掌间金令,说:“在下风念柏,受太后之命,羁押戚党入京。”

  顾行知心里虽不大愿意,可面上依然带着笑,他吆喝道:“我只当是谁,原来是风家哥哥,好久不见,风家哥哥的腰伤可好些了?温嫂嫂可曾安好?”

  “顾行知,你不用跟我套近乎。”风念柏眉也不抬。

  得嘞,人家不吃称兄道弟这一套,自己又何必没皮没脸往上贴。顾行知自知吃了个闷头亏,即刻掐掉了想要拉近关系的小心思。

  风念柏横眼扫了四周一圈,将满地尸身纳入眼底。抵达边沙之前,他听探路的哨兵说十六营出了点“小乱子”,却没想到,这“小乱子”竟赔上了这么多条人命。

  风念柏夺过顾行知手里的名册,看到了上头密密麻麻的红印,他一语不发,甩手便将册子扔到了顾行知脸上。

  郝城七万人马被杀已是重创,如今再添一笔近万的血债,燕北想是早被人血染了个遍。

  风念柏暗叹一口气,强忍住心火,说:“边沙十六营滋乱之事回京再议,当务之急还是彻查戚党,顾行知,听说你在我之前就抓到了戚家独女,现在你把她交给我吧。”

  “回禀风长使,戚家女她——”

  孙黎凑了上去,说到一半才注意到顾行知的脸黑了一大半。

  “她怎么了?”风念柏皱眉。

  “她跑了。”顾行知自个儿把底掏了出来,还担心风念柏听不清楚,又说了一遍,“戚如珪跑了。”

  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
  风念柏也不发怒,而是用一种异常冷静的眼神看着顾行知。那眼神骇人得很,顾行知想起自己犯错时,爹爹也会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
  有时顾行知在想,与其这样,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罚一顿,自己犯的错,要打要杀悉听尊便,可怕就怕风念柏这冷冷淡淡的样子,什么也不说,全都闷心里,像一口一眼望不到底的井。

  顾行知怂了。

  “是我的错,是我疏忽大意,是我监管不力,是我一时轻视,才让那戚家女侥幸逃脱。至于这些死去的弟兄,回了蔺都,我自会给大内一个交代。”

  “一个交代?”风念柏撇了撇嘴,看着那些随处横躺的尸体,说:“这可都是活生生的人。一个交代,你一个交代就能抹去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吗?顾行知,在蕃南待久了,是不是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人?别忘了,你是吃军营里的饭长大的。”

  “长使说得对,在下自愿回京请罪。”顾行知屈身而跪,破罐破摔道,“如今戚家女不知所踪,我得留下来整顿剩余弟兄们,长使若想缉拿戚女,只能自己出力了。”

  “本来也指望不上你什么。”风念柏眸色一寒,旋身上了马。

  “风长使这是哪儿去?”孙黎明知故问。

  “哪儿去?”风念柏瞥了眼顾行知,奚落道:“替蕃南王的宝贝儿子收拾烂摊子去。”

  话音刚落,风念柏便打马而去,走得干脆。孙黎见顾行知的脸霎时青了一片,像是挨了狠狠一记耳光。

  看着平日作威作福的顾行知也有被人训得狗血淋头的一天,孙黎暗自发笑。他也不管顾行知在想什么,兀自弓身回了营。

  天外有光飘落,很快被乌云遮去。顾行知跪在雪里,将身子缩进暗处,神思游离。

  “将军……”左靖欲言又止,“天寒地冻,还是先回营吧……”

  “不打紧。”顾行知握上快雪时晴的刃口,面色煞白。有血从指缝间渗了出来,潺潺流淌在刀刃上,将它裹成一片浑浊的猩色。

  左靖看着心疼,却什么也帮不上,只得陪他干站着。

  雪下得更大了。

  燕北进了深冬,这几天越发冷了。

  戚如珪紧闭门窗,不停哈着热气。她坐在火堆旁,就着篝火,独自检查着伤口。

  虽然有了史太公的药,可这刀伤却并未因此好转。之前忙着与顾行知周旋,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,如今溃烂深可见骨,连周围的皮肤都肿成了一片。

  戚如珪拿出一弯匕首,放在火上烤了须臾,待刃片烧得半红不红时,她牙关一紧,对着肚子上的烂肉剜了下去。

  剧烈的痛意从腹部传来,戚如珪疼到几近晕厥。可若非如此,溃烂只会继续蔓延,她须得在伤口再一次恶化之前,剜掉那一部分多余的烂肉。

  活下去。

  滚烫的刀片在肉搅拌里,“哧啦哧啦”声刺入肌理。戚如珪的牙绷成了一条银线,汗水涟涟不绝地淌湿了后背。

  “我做到了……”戚如珪举着匕首,言语涩涩:“师父……我做到了……”

  史太公从门外走了进来,看着地上割下的烂肉,再看着一头大汗的戚如珪,赞许地点了点头。

  “你真的做到了。”史太公颇为怜爱地看着她,恻隐道:“可是这样的牺牲,真的值得?”

  “值得。”戚如珪放下匕首,勉强挤出一丝微笑:“师父说得对,有些东西,该割掉的时候必须割掉,只有割掉了,才能活下去。”

  “你很聪明。”太公摸了摸她的头,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。

  “聪明又有什么用?”戚如珪捏住残玉,气若游丝:“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,聪明就只是无用的点缀。”

  “想家了?”史太公蹲下 身,慈笑地说,“过往之事不可追。”

  “一切都会好的。”太公拍了拍她的肩,“相信为师,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
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春水江波涛暗涌,江面经由连日暴雪泛上了滚滚白色。冬钓的老翁乘着一叶扁舟,慢游在细水微澜间。

  他放出一竿鱼饵,耐心等待着鱼儿上钩。过了多久,老翁的胡子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霜雪,他立在风雪里,纹丝不动,鱼篓里一条鱼也没有。

  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
  有喘气声从不远处传出。

  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
  喘气声越来越弱。

  老翁收起鱼竿,急步滑动船桨。小舟止于江心一块黑礁前,上头瘫着个满身是血的人。

  老翁上前探了探那男人的鼻息,幸好,他尚有一丝气力。男人被抬回到小舟上,被喂了些热汤,方才清醒过来。

  “这是……我还活着吗?”男人抬起手,感触着眼前温亮的光,难以置信……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还活着。

  “你醒啦?”老翁递过一块湿毛巾,关切道:“感觉好些了?”

  “您是?”男人一脸迷惑。

  “我只是个打鱼的鳏夫。”

  “是你救了我……”男子恍然。

  两人都明白,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,老翁加快划桨的速度,一路直奔江岸。上了岸口,他将自己的蓑衣给了那男人披上,而后带他回了家。

  “看您这身装扮,想是哪位官爷?”老翁舀了碗热粥给那男人,讷讷坐在床边。

  男人捧着粥,抿了几口,淡淡地说:“在下是个随行打仗的。”

  “打仗的?”老翁眉头一皱,说:“最近战事吃紧,成天都是打仗的来来回回。这儿又毗邻玉女关,金寇就压在关外。你说你是打仗的,我竟都不知打的是哪场仗了。”

  男子低头不做应答。

  “我儿就是打仗打死的,到最后连个全尸也没留下。”老翁一脸憾色:“我去营中问那些官爷,可曾有我儿的消息,他们只让我去乱葬岗里找。我到了那里,看到许多与我一样的老弱孤残。他们有的是在找儿子,有的是在找父亲,有的是在找兄弟……乱世之下,无一幸免啊……”

  男子卧床听着,不由得也陷进了悲伤里。他何尝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心痛,只是……只是这些都是尚未愈合的新伤,不能细想,一想便觉得历历在目,比万箭穿心还痛。

  “你几天没吃饭了?”老翁望着空碗,转过身去。

  几天呢……

  男人认真想了想,好像……好像自己也记不起来了。

  他能记得的是,郝城那场万人同衰的大火,他被压在枯骨堆里,周围全是恣意掠杀的金寇。

  他不敢出声,闷头趴在地上装死,鼻头涌进尸血的味道,他被呛得大气也不敢出。

  后来……

  后来他逃到了春水江边,一头扎进了春江水中。他顺着春水江一路往下荡,荡啊荡啊,最后失去了知觉。

  他原以为他死了,老天却没让他死,待他再醒来时,便是得以被老翁搭救了。

  男人干咳了两声,鼻涕眼泪齐齐流下。老翁赶紧端来铜盆替他擦脸,这才发现,男人的脸上满是烧伤。

  那一块块淤肿浮在脸上,形成条条惊悚的血痕。就像瓷器上的裂缝,仿佛随时都能碎成一地。

  男人看到老翁眼里的恐惧,一把夺过铜盆临水相照。之前被黑炭裹着,看不出五官,如今清晰可见的伤痕摆在眼前,他自己见了,都觉得恶心。

  “你别担心,这些伤会好的。”老翁恳声安慰,虽然他心里知道,烧成这个样子,这脸已算是完完全全地毁了,

  那男子顾不上理会,只撇过头,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张面目可怖的脸。

  两人僵持许久,屋中静若无人。

  从前的自己虽谈不上有多英俊,可好歹也算是边沙十六营里有头有脸的人。如今头还在,脸却没了,这让一个嗜美如命的人如何能够冷静自处?

  “老身明天就为你去采一些药,你不必过分担心。”

  老翁端开铜盆,蹒跚着走向门外。

  “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……救了个人,总归得要知道救了谁,你说是吧?”

  男子转过头。

  “外头还下着雪,估计没个十天半月也不会停,恩公还是不要出门了。”男子愧疚地低下头去,丧气道:“我这脸,就算是华佗在世怕也难治,何必再做无用功呢?”

  老翁见他一脸颓然,也不好再多说什么。

  “所以你叫什么。”

  他还记着这个问。

  “我?”男子一怔,抚向腰间半轮残玉,过了半晌,老翁听得他闷闷吐出一句——“我叫戚如海。”‘

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戚如珪驻足在一丛绿梅前,纤手揩落上头的露水。大雪初停,晴空毕现。千仞霞光自云层散落而下,所及之处皆一派金粉。

  燕北不少梅花,但绿梅却是难得。这株绿梅开在这破庙的天井口,透着股奇异的生长力。

  这是戚如珪这么多天以来见到的唯一一抹亮色,她将手伸过去,想要折下这丛绿梅,却在刚要触碰到花瓣时,听到地面发出一波轰隆隆的细声。

  “有人?”

  史太公拐进天井,将四处门窗合上。戚如珪蹲下 身,单耳伏地,探听着那不知所以的声音。

  “越来越近了……”

  戚如珪听到马嘶声,伴随着铁甲浑厚的摩擦声。

  是顾行知?!

  她下意识一怵,腹间一麻。

  怎么会这么快?距离火烧十六营还没有几天,他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吗?

  戚如珪扒开一条门缝,偷偷向外看去。只见山神庙外狂风乍起,泥雪飞扬,百十来位重甲缇骑奔涌而来。

  有人要杀她!

  戚如珪后退两步,软软跌在了地上。太公见她被吓得不轻,也不想再做躲藏。他两手一推,将门向外大敞,缇骑很快冲进了庙中,两人被死死围堵在这四方天井中!

  “戚二找得我可真是辛苦啊——”

  门外清喝声飘起,声音尽头是位还算清秀的男子。他未着兵甲,只穿一身鹤印常服,贵气飘飘。

  不是顾行知。

  戚如珪松了口气。

  “二位别怕,鄙人风念柏,受太后之命,迎戚二小姐回京。”

  风念柏抱拳行礼,笑得不着痕迹。

  戚如珪与太公对视了一眼,仍不放心,两人满是戒备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,不敢靠前半步。

  风念柏看她有些紧张,随手递上一块软绢儿。戚如珪凝了一凝,半信半疑地接了过来。她原是不大放心的,可听到他说自己是太后的人,应着太公之前的点拨,她也就慢慢消解了顾虑。

  “戚姑娘,您受苦了。”风念柏抬手一挥,身后人随即奉上锦衣华袍与各式名贵膏药。

  他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,道:“我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,既然人已经找到了,那么,就麻烦戚姑娘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
  太公作势护住了戚如珪。

  “哦,我差点忘了,还有一件事得麻烦戚姑娘去做。”风念柏扫了眼史太公,璨然一笑,道:“太后有吩咐,戚家二小姐若想进京,必得先将这上面吩咐的事给办妥咯。”

  风念柏将一封密函塞到戚如珪手中,神色幽微。她战战兢兢地将那密信撕开,摊平,铺好,着眼读着上头的字。

  其实风念柏也不知道那上头到底写着啥,他只知道这是太后吩咐下来的差事,只要戚如珪听话,乖乖照做了,那么立马就由他颁发金令,亲自护送戚二小姐回京。

  风念柏抱胸靠在门框上,看戚如珪的脸色一点点变僵,到最后,唯余恐惧。

  她放下信纸,不可置信地看向史太公,身体抖如筛糠。

  风念柏收起笑,顺过那信,很快,他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。

  “怎么了?”太公搀住戚如珪,他拿起信纸,摊平来看。

  只见上头明明白白写着六个大字——“杀太公,进蔺都。”——这每个字上都带着狰狞的牙。

  庙中跌入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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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智能火网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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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之前那篇已经没有了,以后会在这本里更~(另如果有小可爱可以教我怎么把被禁了的文本删掉,请私聊或评论,很重要~蟹蟹)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么么哒,好看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敢问你的名字……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下一章更番外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我不是说这样,而是你这样比根本不公平。你今天给你哥买个乒乓球拍,他答应给你加人气加收藏,这对我和张书书公平吗?你不要每一次都误解我的意思好不好?你爱写魔道祖师当然好,只不过如果你是为了尽早超越我和张书书,看着明欣烨写的人气那么高,你才写的,你本质上不喜欢魔道祖师,我劝你不要打这个主意。我是和你一样发传单,但是我没有像你一样今天给这个买一个什么,明天这个买一个什么,然后就可以增人气,我不是这样的人。···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吃醋也没用了,阿七现在是窝的小猫猫(你接受任何反驳!)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孔雀小姐姐的新文当然要支持啦~花花和收藏走起~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棒棒的,求更新啊 [感觉我现在活跃的像个假号]??

  • 智能火网友

    超级好看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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